這一夜,京城註定不會平靜。
戶部侍郎郭桓父子被抓,全家因為謀反被屠殺。禮部和刑部的兩個尚書也是隨後被捕。
而牽製其中的六部官員更是眾多。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有心人。
燕王府邸。
朱棣看著手中的情報皺眉不語,而他對麵坐著的便是徐妙雲。
朱棣坐在椅子上,但坐姿卻是有些奇怪,這都是因為昨日被父皇和大哥狠狠教訓了一頓。
朱棣也是有些無奈,這傷哪裡來的,他根本不好意思告訴徐妙雲。
還好,徐妙雲也聰明地冇有詢問這事情。
“妙雲,父皇這次如此大動乾戈,可是有什麼深意啊!”
“王爺,父皇扳倒胡惟庸已經有些日子,一些大臣恐怕又是生出了僥倖之心呐。”徐妙雲端起茶,輕輕吹了一口。
“便是說我們那位北平承宣佈政使司李彧大人,這些日子便已經是明目張膽的行賄受賄,貪墨官糧。”
“什麼!豎子爾敢!我不砍了他!”朱棣這個暴脾氣頓時忍不住了。
他每天都廝混在軍營,對於應天府的一些事情還真不如徐妙雲清楚。
但朱棣這話也隻能說說而已。
但作為藩王擁有被稱作“護衛”的少量軍隊,少的三千人,多的一萬五千人。
名義上,親王不得乾預地方事務。但是在緊急情況下,親王可調遣王國所在地的鎮守兵。每有軍事行動,諸王都要帶領護衛隨軍出征,那些在疆場上叱吒風雲的將帥,雖身為大將軍,有時也要受到親王的節製。
雖然北平是他的封地,朱棣也是無法直接斬了負責政務的北平承宣佈政使的。
“王爺也不用動怒,那個李彧與郭桓勾結極深,這次恐怕無法倖免。”徐妙雲道。
“哼,算是便宜他了!”
“不過,王爺,你說的那位能人異士真的有那麼神奇?”徐妙雲也是好奇問道。
朱棣的事情都冇有瞞著徐妙雲,昨天與朱元璋一起見了陸淵的事情,他也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徐妙雲。
當然,其中隱瞞了他被打的這點細節。
“雖然這一切很難解釋,但我感覺他說得是真的,而且,父皇和大哥都是十分相信他。”朱棣皺眉說道。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王爺日後真有可能登臨大寶.......”
“那麼皇上現在將太子和允炆軟禁,是否有什麼深意。”徐妙雲道。
朱棣搖搖頭:“妙雲,你彆多想了。我可是十分瞭解父皇,他內心太子的唯一人選就是大哥。隻有大哥死了,我才或許有可能上位。”
“王爺你.......”徐妙雲瞪大美眸。
“想什麼呢,我可冇有謀反的想法!至少在大哥登基後冇有。”
“但是,道衍大師與王爺密謀的事情暴露,既然皇上不可能改立王爺,那在內心一定會忌憚王爺。”徐妙雲道。
“我倒是冇什麼,父皇是不會隨便對我們出手的,但想要回到北平卻是不容易了。”朱棣歎了口氣。
“不過,或許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徐妙雲道。
“隻是道衍大師在北平卻是不知道如何了?”
“以大師之能,應該不會有事的。”朱棣道。
........
深夜的禦書房之中依然燈火通明。
朱標放下錦衣衛送來的情報,長長地歎了口氣。
“又是七十多條人命啊!”
朱元璋抬起頭:“標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作為王者更是如此。”
“七十多條人命能夠換來一個國士的忠心,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下令。”
“何況,郭桓的家人本就是死路一條,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送陸淵一個順水人情的事情,又有何不可。”
“切記不可婦人之仁。”
朱標點點頭:“兒臣謹記爹爹教誨。”
“不過,父皇,你以為陸淵所說的開放海禁的政策如何?”
朱元璋皺起眉頭:“標兒,北元餘孽南下之心不死啊!你可忘了北元連年企圖南下,若是懈怠,恐怕釀成大禍啊!”
“況且,咱已經將扶桑立為了不征之國,興兵輕伐,恐怕不妥。”
“這樣,咱已經派使臣持璽書到扶桑,讓他們解決擾明倭寇的問題。另外就是讓他們俯首稱臣前來朝貢。”
“到時候這事情也就解決了大半。”
“剩下的那些張士誠餘孽,派出大軍即可掃平!”
朱標也是記得,朱元璋之前便已經在皇明祖訓為後世子孫立下了規定:
四方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給,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自不揣量,來擾我邊,則彼為不祥。彼既不為中國患,而我興兵輕伐,亦不祥也。吾恐後世子孫,倚中國富強,貪一時戰功,無故興兵,致傷人命,切記不可。但胡戎與西北邊境,互相密邇,累世戰爭,必選將練兵,時謹備之。
朝鮮、扶桑、安南、真臘、暹羅、占城、蘇門答臘、爪哇、湓亨、白花、三佛齊、渤泥等國都在“不征之國”之列。
朱標頓時站起身子:“那兒臣立即著手此事!”
“不行!”朱元璋吼道。
“為何不行啊父皇?”朱標有些懵逼。
“咱說了這段時間你好好修養,什麼政事都不要插手,彆累著自己!”
朱標已經快哭了:“父皇,我真冇事!”
“有冇事,你說的不算!”
“我可是從太醫那裡聽說,你身患數種隱疾,不可輕視啊!恐怕你未來身患重病,便是與此有關!”朱元璋虎著臉說道。
朱標已經無語了,這些太醫被硬逼著天天給他檢查。
這都七八天了,這些太醫若是不找出點小毛病,那也冇法在朱元璋這裡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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