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留戀的眼神在金子上一閃而過,就推了推:“四叔,這使不得,那人蔘早就說了是送給四叔的,怎麼還能收錢呢,更何況,今日四叔已經助我良多,這個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更何況,沈家水深,她一個農女如今離不掉又走不了,往後遇上找事兒的日子還多著呢。
跟這位板上釘釘的侯府世子爺多一分香火情也好,下次求人的時候總能讓他念著點舊事情。
沈瀚起身:“拿著吧,就當我沈家欠你的。”
白蘇不好再推,隻表忠心道:“四叔今日恩情我記下了,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吩咐。”
沈瀚離開的腳步頓了頓,驀地轉過頭,眸子從她的臉上輕輕劃過,落在肩側,輕輕道:“聽聞你父親是大夫?”
昨晚他已經將她的來曆摸了個清楚。
“就是村裡的赤腳郎中,略通一些醫術,與人尋個方便罷了。”
沈瀚:“那你的醫術也是與令尊學的?”
“不敢不敢,我其實不會什麼醫術,就是從我爹那裡知道幾個偏方,倒是藥草之類的認識的還算多。”
沈瀚道:“那你無事便去山上看看吧,有什麼稀罕的藥草儘可以讓人送來。”
白蘇大喜,趕緊問道:“那四叔你住在何處?”
“長望山頂距官道最近處正在修建的大長公主廟。”
白蘇曉得了,就是借用修廟的督造資格暗自在山上蓄養私兵嘛,有了個由頭才能這麼大膽。
“是!”
沈瀚帶著人走了,綠柳在外麵吩咐了一聲,剩下的下人都老實的不得了,一個個的趕緊就去準備飯食去了。
等到屋裡隻剩下三個人了,白蘇將春梅打發出去,留了綠柳下來。
“少夫人。”
“你是怎麼走出莊子的?”
白蘇有些好奇,按理說,他們三個應該被張全的人看著呢纔是。
綠柳也不隱瞞,輕輕一笑:“少夫人可能是不知道我,不過我此前也是這附近的,隻和少夫人老家隔了兩個村子,我爹是莊子裡的長工,我娘尋常也做些漿洗的活計。”
所以,走出莊子報個官多簡單的事兒。
白蘇瞭然,又道:“雖說沈府距離此處甚遠,不過今日之事定會傳到夫人耳朵裡,屆時你就不怕得罪了夫人?”
綠柳往地上一跪,低著頭:“奴婢十歲遭逢大病,若非白郎中及時救命,早就冇了奴婢這個人,奴婢這條命是白郎中給的,自然也是少夫人的。”
白蘇冇想到自己那便宜爹還能給自己帶來便利,心頭有些觸動。
“來莊子該不會是你跟夫人主動提起的吧?”
“倒也不算。”綠柳回答:“夫人想找個人來少夫人身邊監視,但這裡到底窮鄉僻壤,夫人身邊的幾個大丫鬟自是不願,所以最後就找到了我。”
當然,她也在裡麵推波助瀾挑唆了幾個大丫鬟一番就是了。
白蘇冇想到還有這些曲折,對綠柳的疑心放下不少。
之後,又讓春梅進來,提點了幾句,讓二人日後好好相處,便算罷了。
不過,在知道綠柳的父親是莊子裡的長工之後,白蘇就起了些心思。
“如今府中冇了大總管到底不方便,張全的事兒沈四叔自會處理,不過為了防止夫人再派一個張全那樣的人來,我們還是要先下手為強。”
綠柳心頭有所猜測,眼睛一亮。
果然,白蘇就道:“讓你爹過來見見我,若是成的話,以後就做這莊子裡的總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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