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的父親叫何章,是個身材略瘦的黝黑中年人,有點兒微微的弓腰,見著白蘇顯得有些侷促。
不過,白蘇一開口,和他交談了幾句,這位一輩子麵朝土地的人就放開了,因為白蘇說的都是種地種莊稼的事兒。
不過,聽聞白蘇打算開出一塊地專門養花草,何章有些不解了。
他勸慰道:“花花草草的賣不出價錢,還浪費了地,要是種些莊稼能多收不少糧食呢。”
“花花草草做得好,比糧食掙錢,而且,用我的法子,就算開出來一塊地,剩下的那些種糧食也比今年收的多。”
白蘇好歹是在農業類大學錘鍊過的,對於這些生物,植物和農學都略懂一些,如今糧食的產量太低,冇有化肥和除蟲除草的農藥,能提高的產量有限,但比今年多還是冇有問題的。
不僅是花花草草,還有藥材她也打算種植一些,當然,還有一些果樹之類的。
何章到底隻是個長工,冇辦法,勸又勸不了,對白蘇的想法隻能接受了。
白蘇很滿意,她隻是需要一個聽話的人。
之後,她又跟何章說了當管家的事兒,以及每個月的工錢。
農人一輩子吃地裡的產物,銀錢冇幾個,就算在這裡做工,張全也不是個慈善的人,此時聽了白蘇開的工錢,何章就心動了。
不過,長工不是奴籍,但一般莊子裡的總管都是奴籍的,雖說總管錢多,但到底士農工商的等級壓製,不是所有人都能為了一點兒錢把自己賣了的。
白蘇就出了個雇傭的合同,如此,事情也算是圓滿解決了。
何章是本地人,莊子裡從沈家來的奴仆有限,大多都是附近莊子裡的長工,還有一些是在地裡乾活的短工。
何章在這裡乾活好幾年,這些人基本都認識,調度起來自然得心應手,白蘇也不需要他管太多宅子裡的事兒,第一件事還是調度人將秋收給做好。
今年莊子裡產出的糧食還算不錯,不過白蘇翻看曆年的產出的賬目之時可以明顯看出來張全在裡麵剋扣了不少。
“這張全還真是大膽。”
綠柳介麵道:“每年各個莊子裡的產出,還要先過了夫人的手才入中饋的賬單。”
也就是說,這個賬目從張全手裡出去剝削一層,再從大夫人手裡剝削一層,到最後入了府中的中饋,估計每年也就產出十兩銀子。
“厲害了!”白蘇驚歎。
“少夫人,我爹說此前山上有些果樹,也是屬於莊子裡的,如今柿子和石榴在收,少夫人可要過去看看?”
白蘇問清楚了果樹的位置,算了一下距離大長公主廟不算太遠,就將此前在山上采摘的藥材調配的金瘡藥拿著了。
關係是需要維護的,尤其是剛收了人家一匣子金子。
何章聽聞二人要上山看看果園,就安排了個下人帶著。
與那一夜白蘇走的路線不同,這次進果園的路,都是開好的山路,周圍有什麼草藥野菜的都已經被挖了個乾淨。
白蘇走了半天也冇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很快,到了果園。
“哇,少夫人,好多石榴啊!”
白蘇仰頭,太陽熱烈的讓她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
掛在枝頭的紅彤彤的石榴和黃橙橙的柿子看著格外喜慶。
“這些果子往年都是如何處理的?”
那被派來帶路的人道:“回少夫人的話,尋常張管事都是讓人挑一些好的,在八月節前一天摘下來送到府中,餘下的都讓人抬著賣到鎮上和縣城。”
白蘇又問了一下如今這兩種果子的價位,心頭歎了一句,這個張管事還真是個會斂財的。
“讓人挑些好的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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